【時事觀點】美國奶粉荒：半壟斷產業如何在名人加持、「崇歐媚外」心態下悄悄鬆動？Bobbie、ByHeart、Kendamil。infant formula
感謝換日線編輯，內文同時刊登於「 天下雜誌換日線 」
其實不少美國人也會「崇洋媚外」，尤其是歐洲貨，但因為法規限制，市面上只有美國國產奶粉。早在爆發奶粉大缺貨之前，就有不少美國人在買歐洲奶粉「水貨」了。就我所知，歐美奶粉最大的差別在於成份來源。
兩年前新聞上的美國奶粉大缺貨還記憶猶新（前情提要：2022 年 2 月雅培位於密西根州最大的廠房爆發感染，造成兩死四重病的嬰兒，故停售並召回產品，5 月時市面上已有 74% 的奶粉短缺。全美奶粉約 90% 由四大廠商供應，前兩大佔了共 80%，第三大為將近 10% 的 Nestle 雀巢，第四大為專責代工的 Perrigo），沒想到過沒多久我也加入了認識與購買美國奶粉的世界。雖然說懷孕生子後，我的希望是哺餵母乳，但天不從人願，奶量小於寶寶的大食量，所以除了學習親餵母奶、習慣擠奶器外，我還要研究市面上五花八門的配方奶。
在美育兒，我如何看待歐美奶粉差異？
一開始，我先使用了全美最知名的兩個品牌，分別是市占率約 42% 的 Abbott（雅培）Similac 和 38 % 的 Mead Johnson（美強生）Enfamil，各大實體與網路通路幾乎都有他們的產品，像是超市、藥妝店、量販店的貨架上都會保留空間給此兩大品牌。他們的試用禮盒與折價券是線上填資料免費寄送到家裡。此外，他們也各自和醫療院所合作，是新生兒住院期間的配方奶供應商，有些小兒科診所也備有存貨。
在此同時，演算法可能也發現我多了個嬰兒，開始推送我關於奶粉的廣告。首先注意到的是 2021 年上市的品牌 Bobbie，他們標榜「歐式配方」且歐盟、美國「有機雙認證」，不含玉米糖漿、棕櫚油，官網首頁六位代言人有四位我能直接叫出名字，包含上篇文章提到的經濟學教授 Emily Oster、網球名將 Naomi Osaka 大阪直美、國際名模 Karlie Kloss、時尚造型師 Tan France，還有能寫能唱的歌手 Meghan Trainor 以及非裔演員 Gabrielle Union，加上某次也在莫彩曦的 Youtube 頻道看到 Bobbie 罐子背影，歐美雙有機加上名人效應的影響，我擋不住好奇心下訂單了。
其實不少美國人蠻崇洋媚外，尤其是歐洲貨，但因為法規限制，市面上只有美國國產奶粉。早在爆發奶粉大缺貨之前，就有不少美國人在買歐洲奶粉「水貨」了，2020 年《紐約時報》就曾報導即使購買成本較高、運輸儲存風險、不合進口法規，代購歐洲的奶粉依然非常盛行，據估計在紐約市區甚至有 20% 的家長購買。
對我來說，歐美奶粉最大的差別在於成份來源，美國絕大多數以零脂牛奶作為原料，再加入植物油作為脂肪成份，而歐洲則多為全脂牛奶，歐洲禁止使用玉米糖漿、限制使用糖作為原料，並且規定要有一定比例 DHA 成份，另外也有羊奶的選擇。美國雖然大多數品牌都會標榜 DHA，但是仍多以玉米糖漿、糖作為原料。其次歐洲奶粉還有細分成 0～6 與 6～12 個月，兩階段微調鐵與蛋白質成份，美國則是一歲以前都是同一種成份。
Bobbie 雖然標榜「歐式配方」，但因為是委託美國傳統代工廠 Perrigo（同樣為 Perrigo 代工的包含有機品牌 Earth’s Best，以及零售商自有品牌如 Costco、Target、Walmart 等），仍然是零脂牛奶作為原料，再加入植物油。有擠奶的媽媽應該都有看過，冰過的母奶上方會浮著一層脂肪，因此我認為天然的乳脂肪是奶的重要元素之一，個人更傾向保留牛奶脂肪、而非添加植物油的奶粉。所以很快就注意到另一個 2022 年 3 月 上市的美國品牌 ByHeart —— 他們不但是美國第一個以全脂牛奶作為原料的奶粉，還是 15 年以來第一家美國新成立的奶粉製造廠，與 Bobbie 同樣為草飼有機牛奶，且標榜零農藥，不含玉米糖漿、棕櫚油。儘管 ByHeart 的成份我很滿意，寶寶的便便也與其他奶粉不同，顏色、質地都更接近母奶便便，但可惜的是味道寶寶不太喜歡，所以我又開始尋覓其他品牌。
奶粉空運行動後，國際品牌百家爭鳴
2022 年中，為了舒緩前所未有的大缺貨，拜登總統的宣布了 Operation Fly Formula「配方奶粉空運行動」，放寬進口限制、從國外空運奶粉，這之中又以英國的 Kendamil 為最早且進貨最多的品牌。Kendamil 其實一直都是不少美國爸媽最想購買的歐洲奶粉之一，其中一個原因即為這是凱特王妃用且推薦給其親妹妹的奶粉，而且 Kendamil 於 2020 年時獲得王室認證（Queen’s Award）。大約是收到非常好的反應與回饋，和 ByHeart 一樣是自家生產製造且不含玉米糖漿、棕櫚油的 Kendamil，2022 年 10 月宣布長期進入美國市場，而且英國皇家御用品牌不只有牛奶製造的奶粉，還有美國少見的羊奶系列，連卡戴珊家的寶寶都有喝 Kendamil 的羊奶。幸好 Kendamil 的味道溫和，我家挑嘴的寶寶買單，雖然消化似乎沒有 ByHeart 優異，但兩者混合使用就能減緩腸胃負擔，結果也算滿意。
後來我沒再繼續購買前兩大廠商的奶粉，但手邊的折價抵用券還是有用掉 —— 剛好旅遊時需要買即開即飲的水奶（類似保久乳），半壟斷奶粉市場的兩大廠商，正是美國「唯二」有製造水奶的廠商。雖說我家寶寶喝的是非主流奶粉，小眾到去兒科健檢並施打疫苗，護士詢問進食狀況時沒聽過品牌名稱，但是寶寶健康成長、快樂喝奶，媽媽也能在哺育母奶之外，還能安心補充其他奶粉。
行文至此，奶粉荒餘波未了，商店裡仍然時常看到半空的奶粉貨架，但越來越多國際品牌（澳洲的 Aussie Bubs、荷蘭的 Holle、紐西蘭的 a2）進入美國市場，Bobbie 併購了另一家有機奶粉品牌（Baby’s Only）與其製廠（Nature’s One），美東起家的 ByHeart 也在美西、美中新增廠房，Kendamil 在更多美國實體通路鋪貨⋯⋯，希望這些都能打破半壟斷的僵化產業，激發更多創新與選擇給消費者。
嗨～ 我是ＥＵ，「 換日線 」專欄作者，我喜歡攝影、美食、旅遊，更熱愛文字，在這裡分享生活點滴，希望實用的資訊能幫助到更多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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